那天我從PUB出來，凌晨四點多，帶著一身的菸味及疲憊，要回到淡水家中，不知為什麼，順著路就騎車到了老街，天色未明，路上了無人跡。雖然住在淡水，卻鮮少來到河畔，假日的淡水老街令人畏懼，只有擁擠的人群、與喧囂髒亂，淡水的美被小販烹煮於鍋中、被遊客踐踏於足下。
街燈未熄，我坐在堤岸旁，靜靜地，聽見了自己的呼吸、和遠方漁船的行駛聲，河面籠罩著一層薄霧，淡淡地卻怎麼也化不開；闔上雙眼，吸氣、吐氣，慢慢地......再慢一些；於是我看見，妳在呼吸！妳吐吶著氣息，緩緩徐徐，如年邁的老太婆，不言不語，卻活著、卻帶著靈氣，本以為妳早已死去的，這河水不是妳的嘆息嗎？我看見妳在呼吸，離我好近、好近......。我無意打擾，妳且莫離去，這骯髒的身軀、與僵硬了的心，在妳面前我顯得如此汗顏；寬恕我此般的聲色犬馬，我以此凡人的身軀，受精神與肉體的折磨，無法淡然.、無法與妳一般寧靜，妳的呼吸，使我好生敬畏。
2003-10-15
